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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:峰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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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咲郁並沒有昏迷,只吩咐旁邊的人拿她的藥,吃了過後就像個沒事人,更沒有要解釋剛剛流血事件的原因。

穆藎九只是凝視她數眼便也什麽不過問,穆咲郁的事情她並不擔心,“只是一些化學物品引發的現像,吃了藥就會沒事了。”她是這樣解釋的,穆藎九也就不會去多事。

安照穆咲郁給出的條件,穆藎九令人在幫裏找出兩名適合者,但這事是要自己願意的,若是沒有意願者就先緩緩,她再從外面想法子,若真的是無人試藥,她不介意自己上陣,只是自己的血液問題會讓這項試驗存在很大的隱患。

“少主,現在J市就只剩我們兩大巨頭,軍火和白粉的捷徑都讓景安會奪了,我們淩江會只能從其他地方索取,您的四姐可不能常時間供應我們所需的軍火,最近景安會在J市大肆收攏小幫小派,勢力日漸長,若我們再不做點什麽,只怕他日會——”林業說到這裏,便停了下來,因為景安會的當家人正是穆藎九的朋友,這些話他已經咽在肚子裏許久了。

穆藎九自然知道林業的擔心,但景安會並沒有動淩江會,兩者皆分得清清楚楚,唯一能讓穆藎九遲疑的是當初和葉聞景之間的那麽一點友誼,就看對方對保存得了多久。

“不必,我們有俄國這條路子,若是真有需要,你接上就是。”當年東茂會時,林業也十分清楚這裏邊的行道,若是兄弟相稱,必會小心翼翼的不去觸碰那根本弦。穆藎九和葉聞景雖不是“兄弟”,但也是差不多的關系,或許,他們叫這種關系做江湖義氣。

林業知道淩江會之前的軍火一直是從俄國進貨,但是,這條路卻也多磨,若不靠著那京城的那一點關系,只怕無法搭上線,來到J市,不靠著京城的淩江會,算是自立門戶了。

“毒品這邊呢,我們的市場漸漸被占去,只怕景安會有意占領整個J市的市場,少主,毒品這玩意在J市營收入極為良好,若是讓他們占領了先機,我們淩江會就會陷入受制的狀態。雖然我們和景安會是朋友,但是他們似乎做得也太過了。”林業最近看景安會越來越不順眼了,在場子裏碰了面,沖著他稱兄道地的,若不是看在穆藎九的面子上,他早就動手了。

穆藎九默了默,開口道:“這件事葉聞景自己清楚嗎?”景安會也有高層,平常時若是背著葉聞景做些什麽也無不可,再說,一個葉聞景也不能全權管理這麽大的幫會,他只管管高層人員,控制著高層人,下邊的事,他不會多管。

這件事,也是第一次聽到林業與自己說,不由讓她慢慢深思了起來,愈發覺得這層關系越來越弱了,讓她不得不想著下一步該怎麽做。

“景哥是我的朋友,在巨鯨幫的事上是我們占了大便宜,又是我們毀約在先,這段日子你讓下邊的人先忍忍,控制好他們,不要讓他們鬧出事來,我不希望傳出有兄弟和景安會起沖突的事情,明白了嗎?”穆藎九看著林業,下達了一個令人氣悶的命令。

林業瞪大了眼,旁邊的於秋白也不明白地看著穆藎九,他們現在是黑幫,不是什麽慈善機購,穆藎九這麽忍讓,只會讓淩江會走向滅亡的道路,他們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,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,而她也沒有半點的解釋。

林業覺得憋屈了:“少主,這怎麽行,你這樣做,不是叫我們淩江會送肉入虎口嗎?讓他們滋長,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被他們吞噬,他們如此的不義,我們又何必裝仁。”講義氣也是要有個限度的,而不是一再的忍讓你就得寸進尺。

穆藎九抿著唇淡淡地看著氣怒得捶桌的林業,也理解他的心情,但是,她意不在J市這一塊地方縮著,所以,景安會的事情就只能另想他法,這也是她給葉聞景最後一個機會,一個身為她朋友的機會。

“少主,你這個命令,請恕兄弟們無法接受,我也不會傳達。”讓他傳達這樣的命令,不是叫讓他們淩江會當窩囊廢嗎?他們是黑幫,道上哪裏來的真正友誼,當然,這個友誼是得建立在利益之上,若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毫不猶豫的毀滅。

林業是硬了心,不肯接穆藎九的命令,原以為穆藎九會是憤怒的發動兄弟們進攻,娘們果然容易心軟,混道上的,穆藎九還真的不適合,這是林業的憤憤想法。

穆藎九定定地看著林業氣憤的嘴臉,早年時他跟在羅文面前時肆意慣了,哪裏受得這等窩囊氣,男人要的就是熱血沸騰的生活,而不是在他人搶奪吞噬他們地盤,做個縮頭烏龜。

見穆藎九看著自己不動,林業更是來氣,穆藎九的性子給人是淡得沒氣勢了,叫人窩火得很,若不是當時看到她爆了巨鯨幫老大的頭,在滅東茂會的這件事有著果決的手段,他林業就是死了也不會效忠於她,人活一世,平凡一世又有什麽意義,他要的是轟動熱血的生活。

“且不論葉聞景知不知道這事,那是他的幫會,他做為當家人,怎麽會不知道,他不是傻子,也不是聾子,更不是瞎子,看得見聽得見,若不是他的默許,手底下的那些弟兄會這麽囂張?明明知道我們之間是盟友,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笑臉打人,這算什麽鬼屁盟友。”

“若是少主這麽看重這層友誼,大可以將淩江會送給景安會,也不用煩惱你們之間的關系會破裂,多好的決定啊。”林業這會說的,全是一些氣話,氣穆藎九的窩囊。

看著林業胡言說一通氣話,穆藎九並沒有生氣,他心裏有氣,她也能懂,只是——能不能讓她把話說完再發言,真是急性子。

“確實是個不錯主意。”穆藎九慢慢吐出一句,氣得林業差點沒吐血。

於秋白張了張唇,看著穆藎九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,穆藎九不論做什麽決定他都會選擇支持,不管是好是壞,於他而言都是對的。

“少主,你這是自取滅亡,景安會拿巨鯨幫的那件事撒氣也不能這麽的不顧盟友感受。”林業覺得自己的勸學是如此的無力和無用,因為穆藎九一點也不為所動。

穆藎九靠在桌邊,看了林業半響,“J市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,但我要的不僅是這些。”

林業擡頭看著穆藎九,這話的意思是說,他們要退出J市,讓給景安會嗎?想到這,林業更為氣結,更惱自己錯看了穆藎九。

“景安會的野心很大,但是我不會讓他們飛出J市這個地方,這麽說,你明白了嗎?”穆藎九也不指望林業能明白,只要他安著自己的意思去做就是。

林業楞楞地看著穆藎九,眉皺得越來越緊,還是不懂。

“景安會在這之前是我們的盟友,巨鯨幫一事,是一個考驗。”考驗葉聞景對這個盟友到底有幾分真假性,嘴上說的話和心裏說的話有時候是相反的。

“我要的是景安會一個不仁不義的名聲,明白了嗎?”穆藎九眼神徒然一冷,側身過來,看著林業,勾唇微笑。

林業被她這麽一個陰晴不定的轉變唬得一楞,“少主的意思是說,讓我們在暗地裏著手準備,讓景安會償點甜頭,若是他們不吐出該吐的,我們也就不必仁義了。”

穆藎九看著林業沒有點頭,只淡聲道:“在他們占我們收入來源的那一刻起,就已經不是我們的盟友了。”

林業徒然瞪大了眼,少主這是要吞並景安會啊,這對他們來說,就是一個絕對的好消息。

穆藎九微笑地看著林業,“知道該怎麽做了,做該做的事,明裏一套暗裏一套的東西,我想你早已玩得純火爐青了,不必我來教了。”她可沒有這麽好心做善事,景安會和淩江會關系破滅也是遲早的事,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葉聞景保持那些友誼。

心底的黑暗,一直在滋長,隨著吸入的死氣越來越多,白霧漸有消失的跡象,逐漸占領整個軀殼,改變一些沈澱在底的性質,墜入永恒的黑暗裏。

林業一改剛剛的憤怒,臉上會是躍躍欲試的沸騰,心情爽快地離開了。

“S市的事情也該準備了,J市這邊的事不用你來操心,有林業在。”穆藎九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算入內。

於秋白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,本家那邊的矛盾鬧得越來越嚴重了,有必要的話,九小姐還是回去一趟。”

穆藎九聽了點頭,所謂的本家指的是淩江會在京的據點,矛盾自然是指紅旗家族和黑色家族的擾亂,不給淩江會安生的機會,假期出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件事,周修這段時間不得不親自出手,有些事情也實在是棘手得很。

紅旗家族那邊到是好辦,只是黑色家族這邊有些難辦了。

穆藎九覺得還是去請個幾天假再回京城一趟,她總歸是放心不下周修一個人,身邊雖有韋司和方維信等人在,以前也是這麽過來了,但現在不是以前,面對的是兩大家族的發難。

夏媱出院了,人也變得精神了些,接著穆藎九回家收實外婆的遺物拿去墳前燒給她。

“小九,你看看,這些是什麽?”夏媱從一個壓底箱裏翻出一本書集和一些零零散散的書頁,上邊記載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夏媱看不懂,便將穆藎九叫過來看。

穆藎九接過夏媱翻出來的一個木盒箱子,鼻子湊近木盒子聞了聞,“竟然是上等的梨花木。”

梨花木!

夏媱一楞,她並不知道外婆還有這種貴重的東西,這個箱子一直被外婆用一層又一層的布包著,在鄉下,老人都愛這麽做,所以,夏媱一直都沒有在意,也沒問。

“小九,你的鼻子真厲害,是怎麽聞出來的?”夏媱楞了楞。

穆藎九笑了笑,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猜測而已,是不是千年的梨花木,還得等專家看過才知道。”這話說完,穆藎九又是一楞,仿佛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陌生。

腦子突然閃過一個畫面,黑衣女子伸手接過黃袍男子手中的盒子,冰冷的眸子又是一擡,穆藎九猛地松開手中足有一個18寸電視機大小的長方盒子。

“怎麽了?”夏媱忙伸手扶住倒下來的箱子,細細看了看上邊古老的花紋,年代久了,有些花紋夏媱也不認識,上邊的字更是一個也讀不懂,那是一種古老的文字,甚至不是東方所屬的文字,而是有些偏向了西方文明化的東西。

穆藎九緩了緩神,緊緊地盯著夏媱手中的盒子,“給我看看,也許我認識也不一定。”

夏媱將箱子推了過去,讓穆藎九瞧個清楚。

“是梵音文和西方的魔咒——”說到這裏,穆藎九突然站起身,從上而下仔細看著這些梵文和魔咒,兩種文字正順著一個字樣雕刻,正是一個龍飛鳳舞的“酒”字。

夏媱徹底的楞住了,“小九,你怎麽知道這麽多?咦?”同樣站起身,順著穆藎九角度看下去,“是個‘酒’字,小九,和你的‘九’字相近音呢,這麽說來,你和這東西有緣!”

一個“酒”字震得穆藎九一楞一楞的,腦中再次閃過黃袍男子鄭重的將盒子交到黑衣女子手上的情景,這其中有什麽連系嗎?

穆藎九晃晃頭,她的腦子受過安陵隱的幹擾,總會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,赫流尊說過安陵隱會使用幻術,說不定是腦子內遺留下來的影響。

穆藎九輕輕地撫著上邊的文字,對夏媱說,“這箱子的東西可以給我嗎。”

夏媱點頭,“這原本就是外婆留給你的。”

穆藎九一楞。

“看,這是外婆給你的信,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,早已提前將東西準備好了。”說到這裏,夏媱有些悲涼之感。

收拾好東西後,燒給外婆後夏媱就開始了她的正常上學,她答應過外婆要考上大學,無論怎麽樣,她都得好好學習。

穆藎九抱著箱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,打開箱子,裏邊只裝了一本厚厚的,有些破舊的書,因為保管年代的久遠,已經泛黃了,但手寫的東西還是存在的。

被壓放在下邊的單頁紙張上是毛筆細畫出來的圖形和文字,因為沒有裝訂的東西,分得有些零散找不到頁數的順序。

“六芒星!”穆藎九看著手中畫著所羅門標志性的東西,不禁一楞。

記錄的東西都是亂七八糟的,並沒有齊全,零碎得拼湊不齊,穆藎九可以肯定的是,這些紙張是經過很多人的手才轉到了她的手中。

這本書集是外婆家代代傳下來的盜賊日子,在找到這個箱子之前,裏邊是裝滿了一沓沓的紙,如今剩下的只有盒子和幾十來頁的紙。

穆藎九並不知道外婆將這種東西交給自己的用意,拆了信看過後才知道外婆家在早年時還是神盜世家,在古時,他們還是受於皇命之時,曾風光過,只是盜賊這個身份讓大臣們有了議意,後來才被發配邊境地帶。

家道中落,最後到了外婆這一代,就只剩下她一單脈獨女了,如今有血緣關系的也只有夏媱了,但是經過血緣的混雜,夏媱身上流著的世家血液已經少之又少了。

穆藎九只是疑惑於這個東西為什麽會使自己產生那樣的幻覺,甚至是覺得這個“酒”字是指自己,這盒子是某個人特地為自己打造。

這不是普通的梨花木,箱子經過數萬光年後還能保持如此亮麗的色彩,甚至還散著淡淡的冰涼,普通的梨花木根本就不會有這種現像出現。

“我這是怎麽了,”穆藎九合上箱子,決定不去理會這個讓自己心煩的東西。

可是晚上時,她還是做了那個夢,四十歲的死,修羅場上的自己,再是遠古時期的自己,攪得穆藎九腦子裏一片混亂,世界突然間變得渾噩起來,讓她有種分不清真實與現實的感覺。

葉聞景從葬禮過後,就忙著幫會裏的事,今天過來見穆藎九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,知道穆藎九很快就要回京了,便趕著過來,進了二中找她。

穆藎九看到葉聞景也沒有什麽心理起浮,葉聞景起初的偶然相遇本就不該交友。

“小九,最近還好嗎?”葉聞景與穆藎九坐在二中附近的奶茶店裏,外邊有數名景安會的人在來回走動著,是景安會暗組人員,專門負責刺殺的那種。

穆藎九只當是沒有看到,來見自己,葉聞景已經開始防備了嗎?對此,穆藎九只能搖頭。

“景哥最近疆土擴得很充盈,恭喜!”穆藎九仍舊是微笑以對,但葉聞景總覺得有些不一樣了。

葉聞景沈默了半響,看著穆藎九道:“小九,我們還是朋友嗎?”

穆藎九笑容更深,“當然!我一直將景哥當成是朋友。”

穆藎九的表情是無懈可擊的,讓人找不到丁點的破綻,同時,也叫人發寒,她越是笑越是令人不安。

“小九,下邊的兄弟們小打小鬧傳出的事,還請你不要介懷,回頭,我會——”葉聞景看著穆藎九的笑,說道。

穆藎九別有些意味地看了葉聞景一眼,淡聲道:“我並不介意。”

穆藎九的無脾氣叫葉聞景十分的無力,總覺得穆藎九再不說點什麽,自己會被壓抑得更加的難受,但穆藎九從一開始就一直沖著他微笑。

“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,不要為了下邊的小事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,小九,你永遠是我的朋友。”葉聞景看著穆藎九,誠摯地說。

但你永遠不會成為我的朋友。

穆藎九看著葉聞景,慢慢地擴大了笑容,“景哥,我們朋友一場這麽久了,你似乎沒有送過我禮物呢!你知道的,女孩子最喜歡男孩子送她禮物了!”

葉聞景看著眼前的少女楞楞然說不出話來,然後突然覺得,這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心思,小九是個女孩子,他早就覺得她不適合混黑,如此單純的生活著,才是她最應該做的。

葉聞景聽到這樣的話,笑得很愉快,“那小九想要什麽禮物,我好去給你找。”

穆藎九笑了笑,搖頭說:“不急,我要的禮物有些特別,景哥要好好準備,等我回來後,也許就會來取了。”

聽著穆藎九開玩式的話,葉聞景完全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,臉上更顯愉悅,“好,我等著你來取,到時候我陪你去買,怎麽樣!”

穆藎九笑著點頭,“謝謝景哥!”

“對了,你剛剛說,等你回來是什麽意思?你又要走了?”葉聞景從愉悅中反應過來,才想起穆藎九剛剛有說了別的話。

穆藎九點頭道:“京中有些事要處理,不放心,得回去一趟。”也許這就是葉聞景和她之間最後的單獨談話了,雖認識不深,但這份小小的友誼曾經是輕松的,如今卻變得沈重了。

他們不能怪任何人,要怪只能怪這個黑道世界,容不得兩只老虎臥榻。

葉聞景欲言又止地看著穆藎九,最後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穆藎九的世界容不得他進入,他唯有不斷的強大,才能與小九齊肩,只是他沒想到,坐在他對面的這個女孩,會向他討要那樣的禮物,待他理解她的意思後,那將是一種絕望的痛苦。

——

穆藎九站道口看著葉聞景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,他的事業越做越大,已經有向外市趨進之勢,而且他也在背後做了準備,只是他更沒有想到的是,穆藎九已經派了於秋白在背後折了他向外伸出去的爪子,由她來代替侵占外市的地盤。

“景哥,見了小九一面瞧你就這麽高興,是不是撿到什麽便宜了!”葉聞景剛一坐下就被裏邊的人倜儻,接著就傳來幾聲哄笑,大家都知道葉聞景對穆藎九十分特別。

“走吧,別貧了。”葉聞景只覺得好笑,但不可否認的,當穆藎九伸手向他要禮物時,心情是如何的美妙,因為他完全誤會了穆藎九那句女孩子總是喜歡男孩子送她禮物的話。

“還是有些孩子心性啊,”穆藎九對著那消失的車慢慢吐了一句。

穆藎九又是獨自一個人離開的,向學校請了十天的假。對於這種學校來說,請假已經不存在意義了,有些想走的話,學校方面是不會管得太寬的。

在穆藎九離開的當天,一直沒有走出實驗室的穆咲郁來到了淩江會的總部大樓,由林業引過來了數名淩江會人過來讓好親自挑選。

“就他們兩個了。”穆咲郁指著夏媱和剛進入淩江會的關紀揚,關紀揚之所以會進入淩江會,是由夏媱引進來的,其中還有他的幾名兄弟,給淩江會增加人員,林業向來不介意。

關紀揚剛進的淩江會,沒想到就被穆咲郁一眼挑中了。

林業知道穆咲郁是要拿人來做試驗的,關紀揚這個剛進門的小弟到是沒有什麽,可是,夏媱是穆藎九的同學又是好姐妹的,若是少主回來,不得拿他試問。

“咲郁小姐,你看,能不能選別的人?夏媱是少主的同學,若是讓少主知道了會責怪我的照顧不周。”林業試圖去勸說穆咲郁。

穆咲郁將他們二人的資料放下,沖林業道:“我要的是一男一女,兩人的血型和綜合力都符合我的要求,若你要求要換人我也是沒有意見,但還是聽聽這位女同學怎麽說吧。”

“我願意,這是我自己自願的,你就這麽和她說了。”夏媱站出一步,語氣堅決地說,因為這是她唯一能幫小九的機會,雖然不是很明確的知道小九的五姐要她做什麽,卻從他們的口中知道,是想要增強他們自身的潛力,以達到加強戰鬥力的實驗。

林業也簡單的明說了,是去當“小白鼠”,完全沒有隱瞞他們事實的真相。

“那麽,就跟我來,時間有限。”穆咲郁見無意議了,馬上帶人走。

關紀揚和夏媱兩人被帶走,兩人均是第一次看到設施完備的實驗室,不由得好奇了起來。

“不用害怕,這項目很成功,你們也不是第一個試驗者,只是償試者。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,意思是說,你們不必承受任何的風險。”穆咲郁一邊領著兩人往單獨空著的實驗室走去,一邊解釋著,目的就是讓他們不要害怕。

“我們知道,若是怕了,也不會選擇進來了,”關紀揚到是很有勇氣,旁邊的夏媱見此不由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身。

“你就不害怕自己會變成一只小白鼠?”夏媱這純粹是開玩笑。

關紀揚上下看了夏媱一眼,“你不也進來了?你就不害怕變成小白鼠?”

“我就只是想幫幫她,我想不到別的東西,也唯有這個能做了。只是沒想到,淩江會還有這樣的地方,瞞得可真緊!”夏媱不免有些抱怨穆藎九一點消息也不透露給自己聽。

“我進會也有幾天了,為什麽沒有見到他們傳聞中的少主?”關紀揚並不知道穆藎九就是淩江會的少主身份,只是知道夏媱是淩江會受保護的對像,至於穆藎九是京城有錢人家的孩子,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,關紀揚也納悶,京城那麽好的地方,小九怎麽就跑到這種破爛地方了?

夏媱沖他神神秘秘的一笑,“到時候你就看到了,急什麽,你進淩江會不就是為了強大嗎?見不見少主有什麽關系?”

關紀揚想了想,覺得夏媱說得不錯。

“躺好了,”穆咲郁又重新走了進來,這一次,她的身後跟著兩名身著白衣的助手,準備各種的儀器,但並不是用在他們兩人的身上,而是在測試著某種看起來像紫色的液體。

“一切正常!”其中一人說道。

穆咲郁看上去很平靜,實則她內心不知道有多麽的興奮,多少人都渴望得到的東西,如今就落在了她的手裏了,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心情。

“需要我們做些什麽嗎?”關紀揚雖然在心裏打豉,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,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給人當“小白鼠”,心裏多少都會有些小緊張。

穆咲郁看了他一眼,不冷不熱地道:“只要好好躺著就好,不需要多餘的動作。”

關紀揚有些失望地躺回了白床上,側過臉看著穆咲郁這幾天越發蒼白的臉色。

穆咲郁只給兩註射了鎮定濟,再來就是緩痛濟,主要是這東西一旦進入了他們的身體,會讓他們有種被撒裂再重新組裝起來的痛苦,當然,這些穆咲郁並沒有告訴他們。

兩人看著穆咲郁替他們打了好幾針,心跳不由跟著加快。

“放松身體,還沒有開始。”穆咲郁站在兩人的面前,伸手摸了摸兩人僵硬的手臂。

兩人一陣無語,忙活了半天,卻是沒有開始實施,這叫什麽事啊。

不過,他們並不知道,就在他們放松的那一刻,屋中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,唯有穆咲郁正坐在兩人的身邊隨意的給人打了一針,兩人都沒有註意到,穆咲郁的手中針筒裏只有那麽一點淡紫色的液體。

“啊!”

“啊!”

兩聲同時響起,穆咲郁已經走出了室外,將鋼板門合上,任由他們在裏邊掙紮。

這邊,穆藎九已經走出了京區機場,在她的手中正握著外婆所留下來的一些殘留書頁,這種東西出現在C國,如此說明了它的詭異,或許赫流尊能給自己個解釋不一定。

坐著車路過一些廣告牌,看到上邊熟悉的臉孔,穆藎九微微一楞,不經意間,當初的李青然已經成長得這般快了,一部電視劇讓她走上了星光的紅毯。

上一次和石海凡取消婚約的事,周修並不知道,穆家那邊也沒有特意通知他這個“外人”。

石海凡對於周修的邀請仍然如從前那般,但絕口不提解除婚約的事,再加上最近幫裏事情比較多,也沒有空去註意石海凡幾次的臉色不同。

“海凡啊,這事我不想連累你,雖然你在財政局方面是有些人脈,但和紅旗家族和穆家相比,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。”周修並未聽取石海凡的意見,只是想讓石海凡有多遠就離開多遠,淩江會不想拖累了他,小九脫離了家族,到時候淩江會完了,還有他這個未婚夫做靠山,若是連他一起搭進來了,要小九以後還能靠誰?

石海凡擺了擺手,“這是我自願的,就讓我為小九做點什麽吧。”

周修正待嘆息間,突然有人打開了門走了進來,二人都是在二樓的客房談話的,突然有人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,不由一楞間轉身過來看著來人。

“小九?”二人皆是怔忡。

“爺爺,石大哥。”穆藎九正常地打著招呼,然後就看到石海凡臉上有些尷尬的色彩。

“小九,你什麽時候回來了,怎麽沒有通知一聲就回來了?”周修楞怔是因為穆藎九剛放假過又跑了回來。

穆藎九沒有回答周修的話,而是看向了旁邊的石海凡,“石大哥,這是我們淩江會的事,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,不過,我還是不得不說上一句,既然我們的婚約解除了,就不該再有往來,免得有心人生誤會。”

“什麽?解除婚約?”周修楞了。

穆藎九有些抱歉地看著周修,道:“爺爺這件事是在放假期間決定的,來不及通知你就離開了,現在明說了,石大哥的幫助我們就更不能接受了。”

石海凡擡起堅決的臉,看著穆藎九,“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,難道做為哥哥的想要幫助妹妹的也不行嗎?”

穆藎九幹脆道:“可我並不需要。”

將來的日子裏,也許石海凡會成為黑色家族的人,如此一來,這個朋友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。

石海凡楞怔地看著穆藎九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——

“小九,你給爺爺說這是怎麽回事?海凡這孩子是真關心你,怎麽這婚約說解除就解除了呢?”周修對石海凡這個人已經認可了,突然又來一句婚約解除了,難怪周修會如此的生氣,婚約豈可拿來做兒戲。

“爺爺,我有自己的想法,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。”對於石海凡的事,她不想多言,沒有意義。

周修長長嘆息了一聲,“真不該讓你去什麽J市,看看你,都變成什麽樣子了?”還是以往的小九比較惹人喜歡,如今的小九雖然還是那樣,但在某個時候,總覺得眼前的小九並不是他們所認識的小九。

“我再變,也是爺爺的孫女,不是嗎。”穆藎九看著周修,認真地說出這番話。

“是啊,都是爺爺的乖孫女!”周修無奈地一笑,這才想起問她,“怎麽突然回京了?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麽事?”

穆藎九搖頭,“J市那邊的情況很好,只是擔心爺爺你,才急著趕回來。”

周修卻是沒有多少的高興,因為小九並不是專程回來與自己見面,明白她是為了什麽回來,所以,他只能嘆息,“晚上有一場黑道峰會,你準備一下。”

既然逃不掉了,小九這邊也就不必再隱瞞了。

“黑道峰會!”穆藎九挑眉,“紅旗家族發起的?”

紅旗家族雖然是以軍政有關,但涉黑這種東西,他們也不是沒有沾染,有了軍政的支持,在黑道方面他們更勝於他們這些小打小鬧的黑幫。

於他們而言,淩江會並不算什麽,在某些黑道大佬面前,淩江會只能算做是小型的黑道幫會。

“京中黑道關系覆雜,我們淩江會表面上算得上是一霸,那也是早年的時候了,在我四歲時就退居於後,正是打算將黑道事業轉白,但事不如人,這人啊,入了黑,就沒法再走出來了。”周修轉身看著穆藎九,“所以,爺爺並不讚成你走這條路,如今,已經是沒有回頭路了,爺爺後悔當時應允了你。”

“既然沒有了回頭,就前進吧,爺爺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就算跌得滿身是傷,也不是你的錯,只能怨我自己不夠強大。”穆藎九知道周修的悲涼之處。

——

穆藎九單獨坐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,周修就在前頭。

黑道峰會的地方並不是在紅旗家族之上,而是東區一處大型的別莊,四面環著翠山,四周都進入了戒備狀態。

所謂峰會,不過是針對淩江會而來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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